中国科学院老科学技术工作者协会

简 报

﹝2025﹞ 第七十三期（总第1256期）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办公室      2025年5月26日

地质地球所分会收看科普论坛，共话科学教育发展

5月9日，中国科学院老科协精心组织了一场科普论坛，主题为“谈谈科学教育——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此次论坛特别邀请了郭传杰研究员作专题报告。分会秘书长王哲和副理事长汤克云研究员等一行人，不顾当日大雨倾盆，毅然前往中关村参加这场意义非凡的报告会。而到了5月16日，分会的众多老同志则选择在家中收看该报告的线上播放。

郭传杰研究员在报告中深入阐释了科学教育的内涵。他指出，科学教育绝非简单的学科教育、科技教育、科普教育，亦非仅仅着眼于培养科学家的教育。其核心目标在于提升科学素养，着重培养科学态度与科学精神，为个人发展筑牢基础。从本质上看，科学教育旨在培育一种能力，这种能力以科学精神为灵魂引领，以科学思维为核心驱动，以科学知识为坚实基础，以掌握科学方法为关键要素，使个体能够自主地探究世界、创造知识并将其应用于实践。

在教学方法上，郭传杰研究员强调要摒弃传统教育中以教师、书本、课堂为中心的模式，转而构建以学生、探究、活动为中心的新型教育模式。他特别指出，“提问”是科学教育的起点。成功者与普通人在人生轨迹上的显著差距，往往源于思维方式的差异。而思维并非由答案（知识）所驱动，而是由问题激发。提问能力的差异，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人生的走向。因此，我们不仅要鼓励学生敢问，更要引导他们善问。同时，要学会借助AI技术进行提问，注重互动性、理解性和开放性，以拓展思维的深度与广度。

此外，郭传杰研究员还提及了“银龄行动”与科学教育的紧密联系。习近平总书记在重阳节给“银龄行动”代表的回信中深情寄语：“老年人是党和国家的宝贵财富，希望广大老年朋友保持老骥伏枥、老当益壮的健康心态和进取精神，既要老有所养、老有所乐，又要老有所为，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贡献‘银发力量’。”这一寄语为老年人在科学教育领域发挥余热指明了方向。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4月23日至30日是第25个全国科技活动周，5月30日则是第九个全国科技工作者日。今年活动的主题为“矢志创新发展 建设科技强国”。听完报告后，大家深感收获颇丰。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科技事业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发展速度日新月异。这得益于我国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以及国民较高的文化水平和善于独立思考的良好习惯。如今，我们这些老年人虽已步入银发之年，但依然心系国家发展，渴望继续发挥自身专长，为科学教育事业贡献力量。

地质地球所分会副理事长汤克云研究员在聆听报告后，有感而发，创作了一首题为“听郭传杰书记报告有感”的诗：

大雨滂沱落幽燕，
中关村夏水初浓。
齐聚院图闻高论，
清华之南北大东。
科学之要探至理，
授知育人乃本宗。
人生煌煌三百岁，
原始创新第一功。

诗中详细描述了5月9日那天，尽管大雨如注，无法直接打车前往中关村，但汤克云研究员仍毅然选择搭乘地铁，南绕北土城和海淀黄庄，不顾路面积水浸湿鞋子，毅然步入中关园东边的国家图书文献中心，只为聆听郭传杰书记所作的题为“谈谈科学教育：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的报告。

汤克云研究员表示，这是他首次聆听郭传杰书记的报告，深感其报告内容振聋发聩，蕴含诸多真知灼见。郭书记在报告中指出，中国虽已成为科技大国，但尚未跻身科技强国之列，关键在于是否具备原始创新能力。他还提到，中国人虽然聪明，但往往不敢提问题，也不善于提出正确的问题。汤克云研究员认为，郭书记的报告思考深入、见解独到、启发性强，与一般的官场文章截然不同。

郭书记在报告中还列举了两个令人深思的例子。其一，斯坦福大学的学者在《自然》子刊上发表论文，对比了中国、印度、日本和美国学生的创新能力，发现中国大学生的创新思维随年级升高而下降，原因是上大学时间越长，接受的保守教育越多，创新的勇气逐渐被消磨。其二，英国前首相撒切尔曾断言，在今后的几十年甚至一百年内，中国人不会给世界提出新思想。尽管这话刺耳，但不得不承认，我国在原始创新方面确实存在不足。

面对这一现状，汤克云研究员认为，我们应知耻后勇，深刻反思中国人创新思想匮乏的根源。他将这一问题归结为两“信”问题。第一“信”是缺乏自信。我们在大学所学的知识大多源自欧美日专家的发现或创造，这使得我们在创新时底气不足，不相信中国人也能做出第一流的原始创新。例如，2009年，汤克云研究员团队在上海日全食期间接收和记录到的重力固体潮曲线与太阳的引力曲线比较，存在8、9分钟的相位滞后。他提出要用推迟引力修正牛顿引力，认为引力作用不是超距作用，而是从推迟位置发出并以光速传播的。然而，这一观点却引发了轩然大波，有权威人士公开发声，称修正牛顿引力理论宣传意义大于科学意义，中国人不可能修正牛顿引力理论。幸得李惕碚院士和滕吉文院士的强力推荐，该研究才得以发表。

第二“信”是对权威的绝对迷信。如今，发表任何论文都需先通过一些主流专家的审查。这些主流专家大多名校毕业，在某领域已占据一定地位，往往以爱因斯坦的门徒和护法使者自居，对质疑相对论的文章一律封杀，对出现任何对爱因斯坦有怀疑的文字也一律封杀。

汤克云研究员还举了一个重要例子。水星近日点黄经的进动曾被认为是支持弯曲时空的最重要、最强大、最可靠证据。但实际上，广义相对论的教科书在用史瓦西度规改写水星的轨道方程时，保留了一个小项，舍弃了另一个小项。汤克云研究员指出，这两个小项是同量级的，如此取舍是不合理的。清华大学李惕碚院士得知这一信息后，于2008年1月8日在清华大学物理楼335办公室组织了一个小型研讨会，邀请汤克云研究员介绍这一观点，并邀请了曾经在清华大学讲授广义相对论、当时担任中国物理学会引力与相对论分会理事长的赵峥教授，以及北京师范大学物理系的刘文彪教授，还有清华大学的几位博士和博士后共同参与讨论。经过激烈的讨论和争论，清华大学的胡剑博士根据当时争论的思想，同时保留了两个小项，重作数值模拟，结果显示水星的轨道是封闭的，并没有进动。这一研讨结果获得了共识，证实了吴大猷先生的怀疑：43角秒的百年进动是不正确数学取舍的结果。李惕碚院士在近年出版的新著《宇宙学的基本原理》中，将这一观点写进书中，充分体现了中国科学家勇敢追求真理和实事求是的批判精神。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倡对非共识项目实现专家实名推荐的机制，这一机制为实现原始创新的大规模涌现开辟了富有活力的正确渠道。郭传杰书记在报告中提到，由侯建国院长和怀进鹏部长牵头的委员会正在积极抓原始创新的问题，这令人倍感振奋。汤克云研究员希望从创新文化和创新制度两方面推进和落实党中央的战略部署。

所谓创新文化，就是要像哥廷根大学的玻恩SEMINAR所倡导的那样，愚蠢的问题不但允许，而且欢迎。因为在愚蠢的问题背后，可能隐含着深刻的哲学思想和逻辑机制。相反，自以为是、设置禁区，恰恰会阻碍对真理的彻底追求，甚至可能犯劣币驱逐良币的错误。如果将某种已有的学术观点当作绝对的真理，不准质疑，科学将难以发展，更无法实现颠覆性的跨越。按照这样的心态，中国将只能永远处于二、三流的跟踪地位，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原始创新。

所谓创新制度，就是要如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倡的那样，为非共识思想提供公平、合法展示的机会和理性质疑的平台。真正的真理是最不怕质疑的，在质疑的狂风暴雨中，真理将愈加显现其自然、合理、深刻和正确。基本正确的理论经过无情的质疑，会消除那些存疑的枝蔓，使正确的主干更加挺拔。而禁不起质疑的理论将尽早退出科学舞台，以免继续误导科学大众。不设禁区，支持质疑，容许犯错，从思想和制度上支持冒尖和创新，在实践中提高科学争论的层次和水平，这才是中国发展科学、鼓励颠覆性创新、实现华夏崛起的正确道路。

图一 报告中的PPT

图二 报告人现场回答问题

图三 线上收看报告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地质地球所分会供稿）